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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2页）

&esp;&esp;单邪道：“鬼胎。”

&esp;&esp;“是了！是了……”姜青诉还记得一个月前这里举办了七夕庙会，整儿笛水县里好不热闹，她碰见许多姑娘家手中捧着莲花灯往月老庙这边走，自己还在茶棚里听了半晌关于自己生前事儿，虽然多半是假的。

&esp;&esp;几人走出了月老庙的范围，便看见蹲在一块河边石头旁的钟留，他身上穿着接近为破烂的衣衫。裤子底下跟狗啃了似的挂了好几条线头，上身的衣衫袖子卷起到了手肘，腰间依旧挂了葫芦等不知有何用处丁铃当啷的玩意儿，手上拿了一把蒲扇正在扇风，瞧见单邪与姜青诉立刻从石头上跳下来。

&esp;&esp;“无常大人，白大人。”然后对着沈长释扑哧一声笑出来：“沈哥，又说错话遭罚了呢？”

&esp;&esp;沈长释：“……”快看他鄙视且哀怨的眼神！

&esp;&esp;“无常大人，这边来。”钟留笑话完沈长释，走在前头手比了个方向领着三人跟着自己走，一边走一边道：“这两日我已经将老张烧饼摊的事儿给摸得七七八八了，这老张烧饼摊是张老汉的营生，张老汉原名张生，不过自从几年前搬到了笛水县，便没用过本名了。”

&esp;&esp;“张老汉年约六十，有个二十出头的儿子，名叫张之孝，本是老来得子，故而非常疼爱，他白日就在长风客栈门口摆摊做生意，卖得的钱财都供张之孝读书习字。三年前张之孝考得了秀才，是整个笛水县唯一的秀才，只可惜这三年每每再考，却未能有一点儿成绩，但秀才之名已是难得，故而他们的日子不算难过。”钟留说：“我便在长风客栈内定了三间上房，咱们到了客栈再慢慢说。”

&esp;&esp;姜青诉一路上左右看着风景，整个儿笛水县虽说并不繁华，却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惬意感，哪儿有寻常人家天亮了还不出门做田，懒在家中的，也多亏了这地方水土优渥，池中有鱼虾，种子撒到地上就能长出好菜来，这才让整个儿笛水县的人都偷一刻懒，享一日闲。

&esp;&esp;到了长风客栈，钟留率先跨步进去，小二将人迎入，欢迎几位贵客。

&esp;&esp;长风客栈位于笛水县靠近出口的方向，再往前走半条街便再没人住了，虽说这里的房屋没有县内多，但却占据过往有利地形，客栈正对面的一条街全都是商铺，所有从笛水县路过的旅人都会长生碗：六

&esp;&esp;十方殿来人间办案不知从何时起有了个不成文的规矩，便是所有案件先让姜青诉文着来，若她无法在规定的时间内将所有的伤害降到最低且完成任务，便让单邪武着来。

&esp;&esp;这么几年下去，姜青诉办过许多案子，唯有那么几次是案子中的人难缠顽固的，单邪过了时间便要抽出腰间的镇魂鞭了。

&esp;&esp;天越来越亮，笛水县里的人也变多了起来，长风客栈内住了不少外来的旅客，有的是附近城池的来到笛水县玩儿，有的则是路过，背着大包小包的行囊离开长风客栈时，闻到老张烧饼摊上的香味儿，总会买两块烧饼在路上当干粮。

&esp;&esp;姜青诉靠着椅子坐在窗边单手撑着下巴瞧见有人在烧饼摊上买了烧饼后给钱，张老汉依旧保持着笑目送人过去，那口白玉一般的干净瓷碗始终什么也没进。

&esp;&esp;沈长释嘴上的封印时间到了自然就解开，他松了口气总算能说话，拉着钟留看向姜青诉就问：“你有没有觉得白大人现在的模样特别像无常大人？”

&esp;&esp;“沈哥，你才发现吗？”钟留压低了声音说：“有时候我看见白大人对我笑，莫名就想到了无常大人那阴寒的脸。”

&esp;&esp;“你们说的话我可都听到了啊。”姜青诉没回头开口，视线还是半垂着对着窗户外头盯着张老汉的举动，她道：“再者，你们不能因为现在单邪不在就在背后说他坏话，会被他给听见的。”

&esp;&esp;沈长释：“……平日里说的最多的就是您啦！”

&esp;&esp;钟留拼命点头：“就是就是！”

&esp;&esp;姜青诉回头朝那两人莞尔一笑：“架不住我不挨打啊。”

&esp;&esp;沈长释、钟留：“……”

&esp;&esp;回头之后的姜青诉愣了愣，对着门的方向眨了眨眼睛有些尴尬地开口：“单大人，您何时在那儿的？”

&esp;&esp;沈长释与钟留立刻就像是被猫捉到了的耗子，身上若有毛那肯定都是要炸起来了，两人同时站了起来离开桌边，对着门的方向就鞠躬：“无常大人！”

&esp;&esp;“噗哈哈哈……”靠着窗户边的姜青诉眉眼弯弯，指着那两人就笑：“怂！”

&esp;&esp;一怂人一怂鬼慢慢抬头朝门口看过去，哪儿有单邪的身影，倒是姜青诉骗了他们很开心，笑声好一会儿没收敛。

&esp;&esp;沈长释叹了口气：“白大人哟……”

&esp;&esp;姜青诉微微抬手袖子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眉眼还是弯的，因为带笑故而眼神明亮了许多，两人看着都觉得有些发愣，忽而心想这女子看上去似乎有些寡淡的脸上，居然有这样一双明艳的眼。

&esp;&esp;“白大人在笑什么？”门口的声音响起。

&esp;&esp;钟留和沈长释都回神回头看去，这回真的是黑无常大人回来了。

&esp;&esp;姜青诉抬眸朝对方看过去，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沈刚才说了个笑话，他听说书的说，我曾猛烈地追求过皇后娘娘呢。”

&esp;&esp;沈长释：“……”那分明是她自己听说书的时候，那说书的说的啊！

&esp;&esp;钟留不知，睁大了眼睛小声询问姜青诉：“您真的是喜欢女子的吗？”

&esp;&esp;姜青诉认真点头道：“对啊对啊，我喜欢女子，你们无常大人喜欢男子。”

&esp;&esp;沈长释：“……”啊……白大人的性格越来越恶劣了啊……

&esp;&esp;钟留捂嘴，又用一种惊异地眼神忍不住朝单邪偷偷瞄过去。

&esp;&esp;单邪瞥向他：“蠢。”

&esp;&esp;姜青诉又笑了起来，这回声音咯咯从袖中发出，单邪朝她看过去，她为了免去这人也对自己施什么法，于是逐渐收敛了笑声朝窗户外头看过去，刚好看见了两个人站在老张烧饼摊旁边，没买烧饼也没走。

&esp;&esp;靠前的女子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身上穿着粉色的罗裙，看布料倒是挺好的，头上戴着的珠宝也不错，手上拿着一块绢帕，脸上挂笑地与张老汉说话。那女子身后还跟着个丫鬟，丫鬟与之年纪差不多，穿得稍微差些，却也是整条街中算是不错的了，脸上有些不耐烦。

&esp;&esp;姜青诉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略微皱眉，忽而觉得身后刮过了一阵凉风，她还没来得及回头便觉得耳朵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略微侧过脸看去，便见纤纤手指落在了自己左侧肩膀的窗沿上，就这么撑着没动了，黑色袖摆里暗藏着红色花纹，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的手，方才应当也是被他的手碰了一下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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