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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节（第3页）

&esp;&esp;他们猜测过纪斯的各种身份，什么从远古时代活到现在的巫师，什么位列仙班下凡救世的菩萨，什么求仙问道即将渡劫的大能……却从未可知，纪斯的“出身”如此久远，久远到足以成为传说。

&esp;&esp;“这些都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事吗？”司诺城问道。

&esp;&esp;纪斯笑答：“对我来说是，对你们可能不是。”他意有所指，“时间只是非长生种用来计数的工具，在长生种眼里，没有时间的概念。”

&esp;&esp;没有时间概念，就意味着无所谓过去和未来。或者说，未来不是未来，过去不是过去？

&esp;&esp;司诺城陷入了沉思。

&esp;&esp;“不要问轮回的起源。”纪斯道，“我不能回答。”

&esp;&esp;是“不能”而不是“不知道”，看来这水是真的很深。祁辛黎暗自记下了这点。

&esp;&esp;“我能回答你们的是——”纪斯扬手，星袍反卷，整片宇宙的星河以更快的速度流转起来。

&esp;&esp;只见光域艰难又决然地延伸枝丫，一点点反侵蚀起暗域。在最胶着的一段时间里，光域内飞出了几十枚偌大的光团冲向暗域，而浓稠的黑暗终于开始亮起斑驳的光明。

&esp;&esp;纪斯指着那些光点：“这些光就是我和我的队友。”

&esp;&esp;他们如同一支长箭，深深地扎进了暗域的心脏。在这以后，黑暗溃散，废墟重焕生机。那些光回到了光域，而黑暗缩回了宇宙边缘。

&esp;&esp;觉醒者们看懂了，却也没看懂。

&esp;&esp;“只剩一个黑点了，为什么不彻底拔除？”他们不能理解，为何胜利在望，那些光点却收了手。

&esp;&esp;纪斯温和道：“有光必须有暗，这是平衡，也是至理。譬如孤阳不生，孤阴不长，如果宇宙只剩下光，那么光也不再是光，而是另一种形式的‘永夜’。”

&esp;&esp;“宇宙正如人，光暗交互。人虽小，善恶俱全，更何况宇宙呢？”

&esp;&esp;再之后，所有的光回到了光域，而整个光域都暗淡了下来。它就像走到了暮年的恒星，即将迎来一次最恢弘的落幕。

&esp;&esp;轮回消失了。

&esp;&esp;而不少光点如星矢划过，不知落在了多重宇宙的哪个地方。这回不需要纪斯多说，他们就知道那些光是什么。

&esp;&esp;他们是纪斯曾经的队友，是和纪斯同级别的高手，如今分散在各处，或许终生不会再遇。

&esp;&esp;在这划过宇宙的星矢中，他们看到有一枚穿过无数重壁垒，光芒时暗时灿，真是飞了很久很久的时间才隐没在一个灰蒙蒙的星系里。

&esp;&esp;祂落在了一颗暗淡封闭的星球上。

&esp;&esp;随后，画面终止。

&esp;&esp;纪斯侧首，轻笑：“如你们所见，我来到了地球。地球是前因，也是后果。”

&esp;&esp;他来，是为了偿还一段因果。

&esp;&esp;众人不知该说什么，确切地说，他们今天承受了大量信息的轰炸，整个脑袋都是懵的。

&esp;&esp;讲真，他们总觉得一切都是假的！全是假的，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扯的事情！可一想到地球也不过是万千宇宙的一颗芝麻，顿时又觉得这都是真的。

&esp;&esp;脑子炸了！

&esp;&esp;纪斯握住了宙心权杖，正打算收起这方须弥空间，耳边却想起了司诺城的声音。

&esp;&esp;“你能来地球，也能离开，是吧？”

&esp;&esp;“是。”

&esp;&esp;司诺城沉默片刻，忽然道：“觉醒者的进化尽头，能强得像你一样吗？”

&esp;&esp;“能。”纪斯道，“你不是一直道心坚定么？”为何突然问出这种有点丧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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