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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可可扶着鞋柜站住,眨了眨眼,定睛再看。
一双纤尘不染的男士皮鞋整齐地放在那儿,和她的拖鞋并排摆着。
她静了片刻,把鞋换上,走进屋子。
边往里走,边试着叫那个名字:“易寻?”
“哗哗”的水声早在她开门发出响动的时候静止,并未被她察觉到。
所以,当男人裹着浴巾开了浴室门后,她浑身僵硬地后退了一大步,手里的背包掉在地板上。
“咚”。
鲜活的肌肉轮廓,隐隐约约的人鱼线,以及那张被水汽浸润后,蒙上了艳色的脸,巨大的视觉冲击让周可可一时转不过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男人则对她的反应置若罔闻,只是扭头看了一眼卧室的窗外,眼神稍显迷茫:“下雨了吗?”
周可可意识到他是在说她的湿发。
而他自己的头发也是的,刚洗过澡,湿润的黑发柔顺地贴在头皮上,往下淌着水珠。
一缕水痕沿着他的下颌落下,滑过那颗突起的喉结,再往下又流到了哪里……她没敢追着看。
“周可可。”直到他忽然开口叫她的时候,她才想起来,光顾着想入非非,都忘了回答他的问题。
刚想着说下了小雨,眼前一晃,她愣生生地抬头,看见一只手朝她招了招。
“过来。”易寻是这么说的,但没有等她挪动脚步,他就从架子上拿下了毛巾,走到面前,轻轻地裹住了她的脑袋。
choo
周可可呼吸凝滞。
毛巾贴着头发,摩擦发出了声音,在耳边沙沙作响,也不是特别大的音量,却让人耳道轰隆隆的,不自觉就攥紧了手指。
她呆呆地看着男人,对方的目光则专注地停留在她的头顶上,他的动作称得上仔细,也轻柔。那一双修长的手臂落在她的眼帘里,他很瘦,淡蓝色的血管清晰可见,腕骨有鲜明的起伏,像是小标宋里的横折钩。
“去哪里了?”他一边帮她擦着头发,一边问,声音似有似无,好在这一次她没有走神。
“我去看了爸爸。”她定了定,想去要过那毛巾,他“嗯”了一声,没有给,慢慢地帮她擦干了,顺带着还照顾了她的耳朵,揉得她神经突突地跳。
他做着这一切的时候,表情很是自然,一举一动无不在提醒周可可,他们现在的关系。
她已经是易太太。
这样温柔的动作,在夫妻之间,确实是再寻常不过。——如果这不是领证一个月以来,身为丈夫的易寻第一次回家的话。
那天他几乎是刚领完证就走的,原本也没有这么着急,只是碰巧那几天天气恶劣,次日出差俄罗斯的航班临时取消,便匆匆忙忙地改成了当天最后的那趟红眼航班。她目送他上车,再见面,就是今天了,他真的好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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